東帝汶 : 大自然吸走我的壞習慣

天色已黑,抬頭看見滿天繁星。我站在山上,食住北風,靜候著一個非常傳統的東帝汶重要祭祀儀式。祭祀儀式分成兩部分,先由村民在山上表演傳統舞蹈Tebe Tebe,和宰豬預備祭神,最重要的部分則在祭師 (Spiritual leader)家中舉行。拍檔 Daniel 說他進出東帝汶十一年來,只遇見過兩次,而我第一次來到就能遇上,實屬好運。

由於被葡萄牙統治超過四百年,超過九成的東帝汶人信奉天主教。在首都帝力(Dili) 山上,更樹立了一座巨大的耶穌像。不過,仍然動搖不了傳統宗教的影響,人們還把傳統信仰和宗教結合起來。他們相信一切自然現象如樹木、風、海、水都各自有神靈主宰,位於天父之下。一草一木,皆有靈性,人要懂得尊重大自然,大自然會善待人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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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條村莊,都有一位世代相傳的祭師,相傳唯獨他們擁有和神靈溝通的能力,更有可看透過去和預知未來,極受村民尊敬和信任。有時村民之間發生爭執,難分對錯時,他們會走到祭師面前,交待事件,由祭師調停糾紛。

dcf-travel-img-7620我不單看到儀式,更一次過認識三代祭師

祭師的家位於山上較高處,仿佛象徵著他那崇高的地位。屋內泛著微黃的燈光,三代的祭師都坐在地上,神情嚴肅。牆角擺放著一根小蠟燭、一碗豬血、檳榔和幾個硬幣,祭師閉上眼睛,念念有詞和神靈交流。祈求未來日子天氣晴朗,咖啡豆可以豐收。我有點緊張,連大氣都不敢透一下,深怕打擾。

然後,一位女村民拿來一碟豬肉和幾碟白飯,上面放了幾片豬肉,恭敬的放在地上。祭師告訴我們,要先等一會,讓神靈用過餐後,我們就可進食。其實,這有點像我們中國拜神和拜山的習俗,食物用來供奉先人或神仙後,凡人就可食用。禮成後,祭師特別叮囑各人 必定要吃一片祭過神豬肉,雖然我不明白習俗背後得意義,不過,覺得應該尊重人家的宗教,還是入鄉隨鄉一口大啖吃下豬肉,三位祭師,立刻展露祥和的微笑。

禮成後一連數日,天空放晴。我就在天朗氣清的早上,離開了村莊。

我向來有個壞習慣,坐車、坐船、坐飛機就會睡覺,最經典試過五分鐘的車程,都能入睡。去旅行城長途車時,例必呼呼入睡,朋友常勸我這是很危險,叫我戒掉。

但每當看著途中經過無非是農田、山景、海景,重複又重複,不用十分鐘,眼皮就自動下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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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次,我靜靜望著窗外,起初覺得還是一樣,正所謂山仍是山,海仍是海,奇怪是眼皮沒有下垂,心中反而泛起一份少有的寧靜感覺,慢慢我看到一些驚喜。在餘下東帝汶車程中,我遇見靜態的農田上有農民在收割,原來充滿動感;又看過一頭山羊輕吻愛妻後,兩口子望著我的鏡頭恩愛地擺甫士,攪到我被Daniel懷疑我有妄想症;近距離細看險峻懸岸的線條,令我興奮大叫,這回嚇到當地朋友Flori,問我為何那麼興奮,這些景色他們日日看,不覺得怎樣;更難得是我發現一大群黑鳥飛起時,差不多掩蓋了半邊天,今次連出過東帝汶影集的Daniel都視為奇景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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沿路靜看,發現一草一木都成風光。 

就這樣,我多年坐車必睡的壞習慣好像被純淨、寧靜卻多變的大自然景致吸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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